【盾冬/長篇AU】 七十 04( 下 )

AU注意!美國隊長曾經存在但已經逝去,冬兵同理。之後於正文會有提及相關資訊。如今的史蒂夫可以看作他的轉世。注意!是可以看作。

前文 :  04( 上 )

CHAPTER 4

「我們需要談談。」史蒂夫關掉電視後,便重新坐回沙發,而冬日卻還是維持原本站立的姿勢。

史蒂夫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但他就好像完全不明白。「一直站着會很累,來坐下吧?」然而他還是站得畢正,臉上沒有表情。
即使他再次詢問了幾次他就是不肯坐下。直到史蒂夫瞪着眼睛盡量裝得可憐巴巴的那次,就是第五次向他道出詢問他才磨蹭地坐下了。

沒有人能抵禦這種像金毛尋回犬似的眼神,除非那傢伙怕狗。這是艾美莉給予史蒂夫那眼神的評價。

「我不會累,所以不用坐。」天使會不會累他不知道,但他就是不想令他勞累。

冬日坐下了以後就沈默地等待對方開口。

他們之間存在了一段不短的距離。沙發並不大,但冬日就是擠在沙發的最左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短短的當中夾雜了一層厚厚的默然,也許還有不曾相見的九年時光。不過,如果九年只是濃縮成這大約二十厘米,他卻有點慶幸。

即使是十分親密的朋友,坐在沙發上也不會身體毫無距離地貼在一起。但史蒂夫就是想跟他有身體接觸,甚至黏在一起。好吧,其實只要是手指與手指的互相觸碰,他就已經能夠滿足了。

即使那雙手曾沾染血腥。

「你說殺人是你的任務。」史蒂夫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正經,像是學校的訓導主任向打架的學生問話。而冬日就只點了點頭。

「兩年前的連環姦殺犯你殺的?」
「對。」

「三年前那位拐賣小孩的販子?」
「也是我。」

「九年前......」
「不用問了。只要是你發現的屍體,兇手也是我。」

「所以說,以前每晚讓我陷入噩夢裡掙扎的,就是你......」這句話比起之前的利落卻顯得拖沓。他的聲調很輕,幾乎只要是一陣風就已經可以把唇邊的字詞捲走。難得地,他低下頭來,嘆了口氣。這顯然易見是代表失望的肢體語言。

「你對我感到失望?」史蒂夫抬頭,看到冬日一臉疑惑。他清楚對方是真確地不知道他那個行為會令人傷心,甚至冬日不確定史蒂夫是否陷入了那種負面情緒中。史蒂夫從他的表情,聲調中可以得知。

還有眼睛。

*
火焰。他能看到的只有火焰。

火海不斷洶湧地浮動上着刺眼的火光,一顆顆耀眼的星光躍動於空氣之中。它們很耀眼,耀眼得過份。有一瞬他甚至以為自己的眼睛感染了不知名的疾病,像是瞎了,只不過那片本該黑色的幕廉換成了一片火紅。

當日他的父母本該請假了,但他的父母竟然一大清早也同時被上司叫去了別的地區工作,只剩九歲的史蒂夫自己一人呆在家。
獨自在家讓他感到很無聊,但他的巴基還沒有出現,他可以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執起畫筆畫些甚麼。
最後,他決定畫鄰居的蘋果樹。

只是,當他把紅色的水彩擠到畫板上,屋外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響。接着,火舌如同傾瀉的顏料一下子從鄰居的屋子內溢出。很漂亮,但同時很恐怖。火紅剛好襯在蘋果紅的背後,他就更能看出哪種紅色更為鮮艷。火焰瞬間漫延開去最終吞食掉所有其他的色彩。火紅明顯更美麗,但同時更危險。

這也認證了愈危險的事物就愈美麗的這句老話。

待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報好了警呆站在鄰居家的屋外。
熱氣及難聞的煙味撲面而來,他已經開始喘氣。他的身體漸漸變得無力,喉嚨也愈來愈辛苦。

「Steve?你怎麼在這?你是在害怕嗎?」是巴基。他的巴基。

熱氣一瞬間被隔絕,一雙綠色的眼睛映入眼中。這讓他感到安心。史蒂夫猜想他是想透過自己的眼神去知道自己的情感。巴基只要想知道他的情緒,就會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Steve,看着我,我在這。我帶你離開這裡。」他的巴基幾乎把瘦小的他也包在懷中。史蒂夫怔怔地凝視綠色的眼睛。
*

九歲或以前遇見火災對他來說並不奇怪。以前除了父母以外,其他親戚幾乎也不待見他,因為他身邊總是以兩年一次的頻率發生火災。鄰居泄漏煤氣、經過他門外的私家車突然意外自燃等等事也發生過。他甚至曾經被某個知情鄰居的小孩嘲笑為「人型火炬」。

有關火災的回憶他有很多,但他就是突然想起那段九歲的回憶。
火紅與翠綠、刺眼與柔和、鮮艷與平淡。

而且,那也是他成年前最後一次那麼近距離看他的眼睛。
當天除了一大片火紅,他記得的就只有一片青翠的綠。

「沒有。我只是......」他頓了頓。「我只是對你的任務失望。祂不應該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你。」史蒂夫從不說謊,他只是保留了些事實而已。
他為他的巴基而感到傷心,為冬日的任務感到氣憤。

「我十歲以前的四次火災,也是你做的嗎?」他花了不知多大勇氣,才有膽問出口。他不確定萬一對方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能否還依然保持冷靜。

「不是。只有你鄰居的那一次是我做的。」
所以說某程度上他還真的是人型火炬。

鄰居的那次就是九歲那一次。他還記得他的鄰居是一位對他挺好的哥哥,貌似沒有工作,靠失業救濟金及父母養活。因此,他也有時候會去看望因身體潺弱而不能外出玩的史蒂夫。

「那,他的罪呢?懶惰?」他想不出他的罪。如果說那位年輕人有罪的話,他只想到懶惰。

「不是。」他停了一會糾結着應否透露那件事給他知道。「他屋子的地下室裡面藏了三個小男孩。每個也......」他頓了頓只為思考合適的語句。「被弄得一團糟。他對另一個鄰舍的男孩兒也沒那麼好,就是對你特別慷慨。」

他當時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他當然能從對方有限的說話中刮出了隱藏的訊息。

「那三個小孩最後豈不是葬身大火?」他才意識到這件殘忍的事實。

「沒有。我先把他們放出來了。」

「既然你有能力拯救他們,那為何不一早把他們救出來?」從史蒂夫的語氣中能聽出他的怒氣,他的情緒已經有些許收斂不住。

「我不能夠介入他們生命的路徑及終點,對於他們,祂自有另外的安排。」

「所以,你在那時候收到了祂的指令?」

冬日遲疑了。他的嘴唇突然像是被縫上了般,一直沉默了好幾分鐘。

「告訴我,冬日。」

兩人依然是僵持在這個話題。冬日不說話,史蒂夫就不說話。
不像以前,遇到有巴基不希望繼續的話題,就由史蒂夫挑起其他話題。

「沒有。」冬日說。
史蒂夫給他的回應只有一個挑眉。

「我沒有收到祂的指令。」

他沒有收到命令,然而卻私自行動了。史蒂夫的火氣幾乎要全也下了,心裡被溫暖湧上。但他還是決定要壓抑這種舒心的暖意,把他們全也擠壓成冰。

「沒有任何一個人犯的罪能足夠至死。比起死亡,他們更需要承受的是法律的制裁。」

冬日又不明白了。眼眶內又冒起了疑惑。

「簡單來說,你的任務目標也罪不致死。如果他們是你的任務,就由我來阻止你。也許我暫時找不到阻止你的方法,但我可以用一生去尋求那個方法。」

TBC

人型火炬: 即Human Torch。這是嘲諷的場合所以直接把英文直譯而非霹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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