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姜禪】黃粱再現(二)


劉禪曾有過兩段婚姻,當中卻牽扯出不止三個人的故事。


正文開始

———

  雖說早上他們搞的是中式儀式,但姜維跟劉禪也沒有穿上傳統唐裝,而是西裝。四位長輩也不是因守舊才堅持要搞斟茶之類傳統,所以他們也不介意衣裝上沒有跟足。

  司馬昭從房間出來正好門鈴響起,換上漂亮衣裙的姊妹立即上去應門。姜維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司馬昭也無從稽考,但塞住門口的除了三位可愛的女生之外,還有黑了臉的關家三兄弟與張苞在她們背後站台。劉禪的朋友也護短得很,他們練習兇狠的表情就練了一整天,就為給這傢伙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劉禪的兄弟絕不好欺負。

  一封利是足夠充當姜維的過路費,因為重頭戲在之後的玩新郎。

  正常來說玩新郎都會有不少新郎跟他的兄弟親密接觸的遊戲出現,隔著保鮮膜親吻也不失為熱門遊戲。但考慮到姜維的伴郎是鍾會,這種項目自然在名單中第一個被剔除。

  

  星彩提了一個特別變態的問答比賽,比起其他小遊戲,最令人頭大的反而是不需要體力的問答題。三十條非選擇題的小問題,答錯一題就給愛護動物協會捐一千,問題要多細節有多細節,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姜維聽好問題了!說三個劉禪討厭的蔬菜!」

  「蔥﹑蘿蔔﹑青椒。」

  蔥﹑蘿蔔,最討厭是青椒。司馬昭心裡想的答案,正好跟姜維神經反射似的快速說出答案完全重疊。

  「他中學時最討厭的科目呢?」

  「中文。」

  還尤其不喜歡文言文,明明他這科的成績好得很偏偏就不喜歡。

  「來來來!我來問這題!在我們三個裡面他覺得哪個最美!」

  「呃……我還是捐一千吧。」

  正確答案是星彩,劉禪欣賞星彩的能力跟外貌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相比起臉他更看中關家小妹出眾的力氣跟鮑三娘可愛到炸的嗓音。姜維應該也知道答案,就是不想得罪女人。

  最後,姜維以二十九題正確且零提示的超高命中率,把劉禪從房間裡迎接出來。司馬昭在心中也答對了二十九題,令他失手的是另一個奇怪的假想題目。如果姜維跟劉禪也生於三國亂世,他倆之間到底誰君誰臣。

  劉禪心中的答案跟姜維的如出一轍:姜維乃一國之君,劉禪就是出國征戰的將軍。

  除了他們心意相通之外,司馬昭想不到有任何理由一向寵愛男友的姜維會覺得那小身板會適合穿上盔甲討伐他國。

 

  接下來,就是兩位新人向父母跪地斟茶的時間。

  司馬昭作為劉禪的伴郎得到一個絕佳的觀景位置,為以防萬一有突發情況,鍾會則是為了拍照也得到同樣待遇。鍾會跟司馬昭分別站在沙發的兩邊,像是兩位守衛門神。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不用跟其他人一樣看盯兩人的背面發呆,看到兩人的表情還是比較有趣。

  按照傳統,首先進行程序的是女家。兩位男士本不該分男女家,可惜中式禮儀總是非常細化男女之別,因此,劉禪在眾人的呼聲下,就頂替了結婚裡女方的角色。

  最主要原因,還是當男方就必需要在接新娘時遊玩各種奇奇怪怪的遊戲。不僅是姜維跟劉禪的朋友,連諸葛亮跟黃月英也不忍心要劉禪受罪,更別說劉備與孫尚香了。

  姜維的脊椎挺得很直,跪姿端正,倒是劉禪有點駝背。在得到劉備叔叔的眼神許可後,負責準備茶水的星彩輕拍了劉禪的背,一下子就直了。

  姜維完成任務後,劉禪也從鮑三娘手上接過暖茶,小心翼翼地把茶杯遞給養育了自己二十二年的父母。

  「父親,請用茶。」劉禪沒有忍得住眉眼裡的笑意,任誰也看出來他瞳中的閃亮,也不是正蘊釀快樂的淚水,那是孩子看到冰淇淋一樣難以抑壓的喜悅之色。他的聲音很甜,即使到了中學甚或乎現在已經大學畢業,劉禪對上他的父母或是姨姨叔叔輩語氣總像含著糖果。

  司馬昭當然也感受過劉禪純熟而深厚的撒嬌功力,劉禪自然流露的撒嬌永遠比刻意的更難抗拒。

  劉備把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頗有將軍喝酒的格調。

  「姜維是好孩子,你記得要好好對人家。」劉備的表情嚴肅。「像我對你媽這樣對姜維就對了。」

  猝不及防,眾人被劉禪的爸爸塞了一大口狗糧。

  「我一定會把伯約養得肥肥白白像一塊肥姜,父親請放心。」

  眾人不禁笑起來,劉備也爽朗地笑了三聲。倒是劉禪的母親在一邊嬌嗔道:「你們這是甚麼意思啊,我現在很胖嗎。」

  劉禪搖搖頭。「母親身材很好,父親也認同我的。」

  「就你知道怎麼哄我,比你爸厲害。」

  劉禪笑了笑,又接過鮑三娘手上的另一杯茶。

  「母親,請用茶。」

  「兒子啊。」孫尚香不是劉禪的生母,但司馬昭以前從劉禪口中知道孫尚香待他如親生孩子一樣好。

  「結婚之後不要像我對你爸一樣任性啊。姜維對你有耐性﹑愛你,可你不要濫用喔。」

  「母親,我明白了。」

  

  女家之後就是男家,像剛才一樣也是姜維先敬茶。

  「父親請用茶。」諸葛亮跟黃月英是姜維的養父母,聽說他在五歲的時候被收養。也就這樣的出色的父母才能養出來如同姜維般熟悉禮教的孩子。

  諸葛亮靜默無話喝完整杯,父子間視線對上時像是有萬語千言,也就他們之間才清楚這代表著甚麼話,這是父子間的默契。

  「母親請用茶。」黃月英坐得端莊,她點點頭。

  「伯約。」她溫柔地叫喚自己的兒子。

  「我在。」姜維雙目直視他的母親。

  「不是所有人也受得了你的固執。結婚之後你們就要住在一起,少不免會有爭吵。過份堅持己見也不見得是好事,有時你要懂得退讓。」

  還不等姜維回應,一把清脆的女聲插入了母子之間的對話。

  「對喔!我們都知道這傢伙有多固執!萬一你受不了姜維想投降的話,告訴我們!我們幫你跟他對線!」關銀屏的一句話得到星彩的關愛,星彩以肩部頂了她的肩膀示意她閉嘴。「甚麼啊,我說得不對嗎?你問問大哥同不同意我說的啊!你又問問司馬……嗯!」關興直接從一邊竄過來把關銀屏的嘴捂上,再向諸葛夫妻連聲道歉。

  「哈哈!姜維對著劉禪肯定會退讓啦!」都被點名了司馬昭也不得不打個哈哈。

  姜維敢對劉禪不好?別說嘴炮對線,要是姜維真的搞得劉禪婚後生活不開心,司馬昭激動起來帶個麻包袋跟鐵棒或者赤手空拳去打人也不是大問題。

  「也好,有人幫忙管教我們的孩子還是好的。」諸葛亮捂嘴輕笑,沒有介意劉禪朋友的亂入。

 

  「我不會投降。」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有趣的插曲正要完結,劉禪卻加入了對話。

  「我以前答應過父親,無論是任何事我也不會輕易放棄,更不可能說出『投降』這兩字。」劉禪的表情很認真,嘴角的弧度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這句話說得像個應諾。

  劉禪從司馬昭在小學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是隻小狐狸,沒有人能預計他下一秒會有甚麼行動。

  他說話的時候先是把視線分別投向四位長輩,又最後執起了姜維垂在一邊的手。

  「我絕對不會投降。」劉禪以清亮的雙眼望向姜維,對方卻沒有給予一個回眸。

  劉禪手心的溫度,司馬昭在今天同樣觸摸過。

  司馬昭突然低下頭,無聲地笑了出來。

 

  「喂!姜維你不是吧?」

  鍾會的聲音特別易辨認,司馬昭瞬間抬起頭來望向一對未婚伴侶的位置,只見姜維低著頭。

  淚水正從姜維頰上滑落。他的眼眶通紅,明明是鐵著一張臉偏偏淚珠的出現令人感覺無比不協調。值得慶幸的是姜維跟劉禪穿的也是黑色西裝,即使有液體化在西褲上也不易像淺色布料一樣染上深色圓點。

  站在兩人背後的關氏兄弟看不見他的淚,一聽見鍾會那麼大反應還以為還以為有甚麼突發事情,立即湊到司馬昭跟鍾會旁邊,幾兄弟看到如此場面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別說一群兄弟姊妹跟伴郎了,連四位長輩也一時作不出反應來。劉禪都被嚇呆了,表情特別可愛。

  一個性格硬得像鐵的男人突然哭起來,任誰在他身邊也會覺得手足無措。

  誰知道劉禪的哪句話戳中姜維流淚的開關,現在要收也收不住。

 

  「我,姜伯約,諸葛亮與黃月英之子。在此向所有人發誓,往後的日子我會只忠於劉禪劉公嗣,不棄也不離。」

  他說的話比起示愛更像是古代將軍向帝王效忠。

  全場一片寂靜,只剩姜維一人嚴肅地向眾人宣告。

  劉禪抬頭望向姜維的眼,一個眼神也許已勝過千言萬語。

  「怎麼我家傻孩子會娶到個那麼好的男人……」劉備率先打破了現場的安靜。

  「親家別這樣說,娶到公嗣般的男人是我們伯約的榮幸。」諸葛亮連忙說道。

 

  「別用手擦眼睛,妝會花。」姜維正想拭淚,關索第一個反應過來,差點就飛撲過去把人的手按住。姜維的手一僵,又放回身側,場面異常滑稽。

  關興給劉禪遞過紙巾,劉禪替他的未婚夫輕柔地印掉臉上的水痕。

  「你也不可以離開我。」姜維撫上劉禪接近自己臉龐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姜維的眼眶依然是泛紅狀態,司馬昭有理由相信要是劉禪不答應,姜維的淚水又會憋不住。

  「我不走。我說了不走說不走。」

 

——

 

  早上的中式儀式在兩人的黏膩中完結,之後就是一個短時間的分別,坐上兩輛不同的車。

  正常來說,兩位新人必會坐在同一輛花車上。不過要蹭車坐的朋友眾多,一輛車坐不完,而他們正好是在婚禮中身負重任的人物,必須與他們同時到達準備物資,因此就有了兩輛車的決定。

  劉禪跟姜維的父母也不在乎花車的款式,偏偏跟他們兩家沒親戚關係的司馬家就十分注重這對新人結婚的排場,於是借出自己的名車。姜維與劉禪的朋友跟司馬一家都不熟,坐名車的重任自然就在劉禪身上。姜維對這個安排頗有微言,在劉禪的多次勸說後姜維終於接受了。

  姜維﹑星彩﹑鮑三娘跟關銀屏坐一輛私家車,由鍾會當義務司機。

  另一輛車則是司馬一家搭上劉禪,由張春華接送。

  這樣一看,也不知道結婚的是姜維跟鍾會﹑劉禪跟司馬昭還是姜維跟劉禪。

  司馬一家本不喜歡劉禪跟司馬昭來往,原因簡單得很,因為劉禪看著很蠢。後來因為劉禪在司馬家的某件大麻煩中幫上忙,一家人也對這劉家小子改變了態度,逐漸地位還上升得像他們家干兒子一樣。可這已經是另一個故事了。

  「好蠢。」司馬家的車頭被綁上一對熊貓。對於這雙令車子降格的絨毛公仔,司馬懿坐在副座駕上對毫不留情地進行冷嘲熱諷。

  「牠們可愛得很啊,不是嗎?」被司馬師跟司馬昭擠在後座中間的劉禪眨巴眨巴雙眼,蠢話說得滿天飛。

  司馬師跟司馬懿也不禁因這句話起了雞皮疙瘩。

  也就劉禪才敢在兩位最愛罵公司下屬凡愚的人面前說蠢話,恐怖的是司馬師跟司馬懿還會對他絕對包容。

  還不是沒有劉禪可愛。

  司馬昭因為自己心中浮現的話又加入了打冷顫大隊。

  

  「子上,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啊?」新郎大多在早上的時候儀式眾多,又要跪地又要玩遊戲,以免在動作的時候把戒指盒弄丟,大多人也會把重要物品交托伴郎保管。

  車廂後座其實足夠寬敞,但司馬昭的體形有夠大,以致劉禪每次跟司馬昭坐在交通工具的雙人座位時也會有點擠。因此,劉禪早就習慣把身體都貼在司馬昭身側也不覺得距離太近。就像現在,劉禪跟司馬昭的手臂隔了層布料蹭在一起,司馬昭莫名覺得被蹭得生癢的不是西裝下的皮膚,而是心底。

  「又不是我跟你結婚,戒指怎會在我那啊。」

  「笨蛋!別把心裡話說出來啊!」司馬懿不禁笑罵道。

  「哎呀,車裡好大的酸味。是在車尾箱放檸檬了嗎?」司馬師對著自家弟弟從不嘴下留情。

  司馬一家總愛把司馬昭跟劉禪的關係開玩笑,因為他們的互動親密得像情侶似的,直到姜維跟劉禪定下了伴侶關系,兩人才避忌了些許。可出於習慣,二人還是免不了一些親近而無傷大雅的行為。

  真正會把這些行為跟玩笑放在心上的就只有司馬昭,劉禪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

  「母親你幫忙說說他們,今天公嗣都嫁人了,心裡說不定介意著。」司馬昭立即向張春華求救。

  「他還沒簽紙呢,就讓你爸跟你哥多說一次吧,以後都沒機會了。」


评论 ( 5 )
热度 ( 24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氏無 | Powered by LOFTER